《人民日報》評論晏陽初:“他一生所倡導的事業(yè),正在使越來越多的貧苦人民走上富裕的道路。他一生有許多機會獲得高官厚祿,他都棄如敝履;他一生經手的錢財無數,卻從沒將一分用于自己的私利;他一生忙碌地奔走在各國政要之間,卻一直輕視唾手可得的名譽。他的心里只裝著他的事業(yè),裝著全世界苦難的民眾,他用一顆悲天憫人的慈悲之心,躬耕力行,至死不渝?!标剃柍跸壬鷮吷木Χ极I給了平民教育事業(yè)與鄉(xiāng)村建設工作,他這種一生只干一件事、干就干好的精神以及他兩袖清風、清廉如水的高貴品質值得我們學習。
“我跟晏陽初是巴中老鄉(xiāng),文人都有為家鄉(xiāng)人物風情立傳的情懷吧” 在北京時,晏陽初拒絕了張學良以出八百萬大洋支持平教為條件邀請晏陽初任東北的行政院長。1937年晏陽初接到湖南省政府的邀請,說蔣介石要晏陽初幫助動員三千萬的民眾抗日。隨后他被任命為這一行動的首席執(zhí)行官。晏陽初主持撤銷了這個省三分之二的縣的腐敗領導,招集了五千個學者和科學家代替他們。這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大規(guī)模的基層政治改造和官員反腐的生動案例。
晏陽初僅1931年就在美國募捐資金50萬美元,這些錢全部用于了平民教育,1948年晏陽初通過艱辛努力,美國通過了一個援助法案,杜魯門稱這是他“收到的第一個幫助中國民眾的計劃”,其資金為27500萬美元,晏陽初將這筆錢按照捐贈者的意愿全部交給國民黨,用于臺灣平民教育和鄉(xiāng)村改造計劃。
魯迅曾說過:“如果刪掉了不必要之點,只摘出各人的有特色的談話來,我想,就可以使別人從談話里推見每個說話的人物。”能夠讓讀者從“各人有特色的談話”中來“推見每個說話人”,這便是成功的語言描寫。苗勇在書中的語言描寫主要體現在人物的獨白和人物之間對話(兩人或多人)。每個人物都是個性化定制,生動表現人物的思想感情,深刻地反映人物的內心世界,在對話語境里展示人物說話的藝術性。
苗勇安排的人物對話有方言俚語,有哲學意味,也有幽默機趣。書中的人物對話可以讓作者獲得更大的自由,把更多貼近文本的意愿充分表達出來,實現作者和自己對話或者說實現作者和自己的思想對話。
苗勇早年寫詩歌、散文,近年來寫報告文學、小說,成績斐然,可謂涉獵廣泛,對各種文體輕車熟路,語言轉換更是駕輕就熟。所以,苗勇在洋洋灑灑五十萬長篇文字的宏大體量中,景中藏情、情中見景,“情中見景秉筆書”便是如此,營造“情景交融”至美意境,讓讀者在濃得化不開的“情”中體悟到心曠神怡的“景”。
“這個春天,在定縣,抒情是有形的、有聲有色的?!薄捌咴铝骰?#xff0c;八月萑葦,九月蟋蟀在床……十月中旬,天高氣爽,太陽已沒有了夏日的毒辣,風從收割過的莊稼蕩滌過來,竟有了些慵懶的氣息。歡騰了一個春夏的鳥兒們失去了莊稼的依傍,那留戀的叫聲,在定縣廣袤的原野里久久回響?!?br />
苗勇將敘述、描寫、抒情等表述方法糅雜之后綜合運用,是自然景色、社會環(huán)境、人物活動等描寫對象的集中表現。不光有勞動場景、戰(zhàn)斗場景,還有家庭場景以及各種會議場景等,他都能將昔日遠去的未及可考的場景變成一幅幅生動而充滿感染力的圖畫呈現給讀者。
“我跟晏陽初是巴中老鄉(xiāng),文人都有為家鄉(xiāng)人物風情立傳的情懷吧”。我在采訪苗勇時,他坦誠直言。舍此,我想他更多的還是試圖以傳記文學的方式重拾偉人光芒并向偉人致敬吧。
蘇聯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鮑里斯·帕斯捷爾納克曾說過,“一個作家的偉大與題材本身無關,只和題材能觸動作者的程度有關”。2021年9月,《晏陽初》甫一出版,立即引起思想學術界和文藝界熱評,先后被新華社、《人民日報》《文藝報》《文學報》、四川衛(wèi)視等260多家媒體相繼報道和評論,被人民東方出版社評為年度十大好書,獲2021年度四川文學作品影響力排行榜報告文學類第一名,被中國出版?zhèn)髅缴虉?、新浪、政幫智庫?0多家媒體(智庫)評為好書,不到一年時間再版12次,超1.5億人次點擊了解,中宣部納入農家書屋、全國總工會納入職工書屋目錄。所以,這本書不僅見證了作家對自身資源(時間、素材、才情)分配的合理性表達,更見證作家對時代詮釋和生活解讀的智慧視角。
《晏陽初》:譜繪民族精神的圖譜。 苗勇在體制內多年,又是領導干部,他對政治、政策、時事的敏感優(yōu)于他人,如何用文學的語言對晏陽初進行藝術再現,盡可能立體地、全面地展現其人物形象和精神風貌?是苗勇一直在思考的問題。準備了10年,寫了3年,改了8年,幾易其稿,可謂嘔心瀝血。最終,他選擇了用傳記文學的方式來記錄那個時代的風云,報告那個時代的新變,思考人物命運的走向,抒寫人民的生活和情感,表達世界偉人的人格魅力,譜繪民族精神的圖譜。
苗勇談到:“本書力圖延續(xù)一種精神,讓人們全方位了解晏陽初的同時,努力將其平民教育、鄉(xiāng)村建設思想以及自強不息的拼搏奮斗精神,以真誠和感人的文學方式流傳下去。全書以晏陽初一生拼搏奮進為主線,以平民教育運動、鄉(xiāng)村建設運動實踐探索為副線,以愛國愛家愛平民為輔線,藝術再現了晏陽初奉獻中國和世界勞苦大眾的史詩般傳奇一生。
苗勇在盡最大努力接近。為了寫好“晏陽初”,“我手頭匯集了一大堆名人傳記:《巨人傳》《梵高傳》《中外歷史名人傳》《偉人毛澤東》……,休息的時候,我常常抱著這些書啃到深夜。希望能從這些優(yōu)秀的作品里,找出一條適合自己的寫作道路來?!泵缬碌膶懽魇瞧D辛的?!拔乙呀涀呱狭诉@陡峭的山路,無法或停,身體和心智的雙重煎熬,常常讓我心力交瘁。而文稿,按照它自己的流程,向前行進著。我自己也不知道,這份虔誠的寫作要到什么時候才是個盡頭。而我,在深夜里寫下的這些文字,又將呈現一個怎樣的面孔!”
晏陽初的整體性呈現該如何把握?或者一筆帶過?一是思想成就:哲學思想,社會學思想,宗教思想。二是社會關系方面:晏陽初與平教會、與基督教會,與國民政府,與美國,與菲律賓等。三是心理方面:晏陽初人格魅力和個性心理分析。四是比較研究:晏陽初與陶行知、梁漱溟比較研究等。這些都是棘手的問題,但苗勇卻不能一味地選擇回避。
凡此種種,苗勇沒有裹足原地,他采取不渲染、不夸張、不回避的方式,對晏陽初取得的成績和作出的貢獻進行客觀公正描述,盡可能的實事求是、摒棄爭議。
晏陽初的平民教育和鄉(xiāng)村建設理論,在我國今天普及九年制義務教育,提高勞動者的素質和農、科、教結合建設新農村、脫貧攻堅的實踐中仍有借鑒意義。苗勇說,晏陽初的平民教育理論和鄉(xiāng)村建設經驗正式契合了當下的鄉(xiāng)村振興,契合了教育改革,契合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生動實踐。
1938年毛澤東主席說他對晏陽初“以宗教家精神努力平教運動,深致敬佩”。2017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農村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中,對晏陽初進行了評價:“我在河北正定縣工作時,對晏陽初的試驗就做了深入了解。晏陽初在鄉(xiāng)村開辦平民學校、推廣合作組織、創(chuàng)建實驗農場、傳授農業(yè)科技、改良動植物品種、改善公共衛(wèi)生等,取得了一些積極效果”,值得大書特書。
晏陽初接受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賽珍珠訪談時就提出:“我要向全世界提出一個問題,請求解答。為什么不能團結所有國家、所有地區(qū)的人民以共同打擊我們的敵人——愚昧、貧困、疾病和腐敗政府呢?”
1943年,他和愛因斯坦等人一起被評選為“現代世界最具革命性貢獻的十大偉人”;1955年,他被《展望》雜志評為“當代世界一百位最主要人物”;1967年,他被菲律賓總統(tǒng)馬科斯授予最高平民獎章“金心獎章”;1987年,里根總統(tǒng)授予他“消除愚昧饑餓總統(tǒng)終身獎?!?br />
晏陽初從巴河到嘉陵江到長江,從湄南河到巴石河到恒河,生命的浪花開成一掛船帆,開啟民智,也開啟時代,汩汩淙淙,不竭不枯,不殆不倦,是我輩之標桿,亦是我輩之高山。
“如果有機會且條件成熟的話,我還想把晏陽初拍成影視作品和話劇,把他請上銀屏、請上舞臺,讓更多的人了解晏陽初,喜歡晏陽初,敬仰晏陽初”。下一步,苗勇還在與有關方面對接,開發(fā)電子書和有聲讀物,多種語言翻譯《晏陽初》,發(fā)行到海外,讓晏陽初歸位!
苗勇夢想:晏陽初鄉(xiāng)村振興學院 苗勇還有一個想法,在晏陽初的故鄉(xiāng)巴中成立一個“晏陽初鄉(xiāng)村振興學院”或者“晏陽初世界鄉(xiāng)村振興示范區(qū)”。百年來,晏陽初從“世界上第一個社會實驗室”,到21世紀中國全域“鄉(xiāng)村振興”,沿著“鄉(xiāng)村改造—鄉(xiāng)村建設—鄉(xiāng)村改革—鄉(xiāng)村振興”的演進路徑,聚焦“鄉(xiāng)村現代化”,構建了一個宏大的內在邏輯和理論譜系,既有思想的歷史傳承,又具有明顯的歷史跨越性,這是我們探索創(chuàng)造的精準扶貧和開發(fā)式扶貧的理論與實踐,為全球減貧事業(yè)貢獻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晏陽初》我看了2.5次,第一次是看的是電子版(給出版社的送審稿),里面有不少的小瑕疵,我給苗勇電話求證,苗勇說正式出版的時候都訂正了,所以捧著500頁的厚書又看了一次,剩下的半次是應苗勇囑托,寫點評論文字,不得不又跑馬觀花看了一遍,未及深讀,更多的是作標記,所以只算半次。寫類似小說評論是我從來沒干過的活,不知道苗勇是哪里來的勇氣提出了這么“高看一眼”的想法,我也基本不寫小說,如果一定要說寫了點的話,就是有兩個從未發(fā)表過的半拉子中篇,加之讀小說也少,叫我寫小說評論全是趕鴨子上架!推卻不了,就硬著頭皮寫點隨想吧,算是給苗勇交差。
前面有目共睹的優(yōu)點說了不少,現在談點不痛不癢的個人看法。
晏陽初跌宕輝煌的一生大致可以分為五個時期:初步研討時期、盛行推廣時期、批判沉寂時期、艱難復興時期、快速發(fā)展時期,由于特定政治因素,批判沉積時期作者用墨較少,往往蜻蜓點水一筆帶過,尤其是晏陽初先后在亞洲、非洲、拉丁美洲等地的50多個國家和地區(qū)從事過平民教育運動,應該多些筆墨來書寫。
有些方言的運用有待進一步考察和確證,譬如:村長對熊佛西一行謙恭地說道:“熊先生……”先生一次多屬書面用語,口頭當中或者說河北定縣老百姓口語當中是否經常出口就稱之謂“先生”,待考。又如:“婆姨們請管好自己的細娃兒(方言:小孩),不要搞丟了;其中“細娃兒”是四川方言,在河北定縣戲劇演出的主持人那里脫口而出,有失妥當,即便主持人是四川人,也應該入鄉(xiāng)隨俗說河北定縣話才是。諸如此等,不知是作者的有意為之還是疏忽大意了。
總之,我這些一管之見的小狐疑權當苗勇以后修訂的參考存據,苗勇對晏陽初的書寫未可窮盡,隨著國家鄉(xiāng)村戰(zhàn)略的深入實施,國內國外收集資料的渠道不斷拓廣,采訪的人物和發(fā)掘的線索愈加廣泛,社會各階層研究越發(fā)深入,晏陽初更會在中國大地上成為一座仰望的豐碑,一張遞給世界的中國名片,定會在世界上綻放出更加炫目的光彩。
【趙劍鋒:四川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成都市詩歌委員會副主任,《四川詩歌》副主編】